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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崇鹂游客站主新发了庆应义塾的《皇疏论语》古写本,补充一个敦煌本。可惜篇目没有重叠。
来源:
法国国家图书馆
简介:
敦煌旧藏《论语义疏》写卷,今法藏Pelliot chinois 3573。存《学而第一》、《为政第二》、《八佾第三》、《里仁第四》,每篇自有数量不等的残缺。卷上见多处“宣谕使图书记”朱文印(4.8厘米×4.8厘米),最后一枚盖在“判官汜塘彦寻览”墨迹题署上。根据国内的一些文章介绍,该卷避唐讳,故为唐人写卷。又其卷端用五代后梁公文纸托裱。
链接: pan.baidu.com/s/1Xt...A?pwd=0as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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曲阜师范大学研究生学位论文:皇侃《论语义疏》堂本、斋本比较研究这篇文章在手机上的知网也可以免费看,滑动更佳。
文章主要为《皇疏论语》(堂本、斋本)与《邢疏论语》的比较研究。
中国最好的旧刻本为清乾隆影日钞本,《知不足斋刊本》。
日本最好的旧刻本为1923年武内义雄会校古抄《怀德堂刊本》。
本来我想补充整理一下日校《皇疏论语·堂本》的,作为古抄的一个完本。读了这篇文章发现错误很多,还不如中国的《皇疏论语·知不足斋本》。就懒得整理了。而且,《皇疏论语》本身有一定的缺陷,个人觉得还是《邢疏论语》比较完善,有可能是南宋《邢疏论语》的出现导致《皇疏论语》的湮灭。
未曾管理员@苏崇鹂 #45204
感谢先生介绍和分享
读书人游客楼主说的很好,但是没有泯灭,全书还有500页
三河冯威游客感觉 日本 的本子不太古,是一个日本的写本。
崇鹂游客最近又想起,有张六朝的卷子一直没细细看过,下载文件,又找了一些庆应义塾大学的日文文章。其实日本人只是在宣传上,用“南朝末隋”这种表述,到稍微专业点介绍文章,就会用中古这个概念。我个人就先入为主一直想着是“六朝的卷子”。
①中国で写された伝世最古写本(出土資料を除く) の論語である と考えられる
本書に記された文字の字体字様を詳細に比較検討した結果、本書は遣隋使、遣唐使によってもたらされた、隋以前の中国写本であると推定されます。まとまった紙の写本としては、 仏典以外では現存最古級のものです②古代以来日本で長く伝わってきた
①で指摘したように、本書は平安時代以前に日本にもたらされてから、日本国内に長く伝来してきました。古代の藤原氏印が見られ、中世の所蔵者は不明であるものの、江戸時代に入ると朝廷の庶務や公文書を管掌する 壬生家(みぶけ) に収蔵されていたことが、 藤原貞幹(さだもと)の『好古雑記(こうこざっき) 』に記載されています一、被认为是在中国抄写、传世最古老的论语抄本(出土资料除外)
对本书记载的文字字体,进行了详细的比较研究,推测本书是遣隋使、遣唐使带来的、隋朝以前的中国抄本。作为整理好的纸的抄本,除了佛典以外是现存最古老的二、自古以来在日本流传了很长时间
正如①所指出的那样,本书在平安时代以前被带到日本之后,在日本国内流传了很长时间。在藤原贞干的《好古杂记》中记载,古代的藤原氏印被发现,虽然中世纪的收藏者不明,但进入江户时代后,朝廷的庶务和公文都被掌管的壬生家所收藏。
(以上机翻)
另外有一篇更详细的介绍文章:(链接)
总结一下:
1、日本人认为这东西是中国人抄写后,遣隋、遣唐使,带入日本的,同时认为这种文字是隋代以前的风格,这应该是一个南朝到隋代的卷子(有的文章认为是唐初,有的表述是中古)
2、日本人在《东寺文书<延喜二十年右大臣家牒>》东京博物馆唐抄《史记》中发现了与本卷相同的印章。所以可知最迟在日本延喜二十年(920年),已经在藤原家收藏。
3、日本人认为,该卷中偶见“顺”字改“从”字,避梁太祖萧顺之讳。但亦有“顺”字不改处,其余梁、陈、唐讳皆不避。
个人看法:
1、总体面貌。
总体看下来这张卷子确实跟敦煌那些丑书恶札一个味道,但鉴于唐宋时期的日本人也能写这么一手,所以说一定是中国人写的也未必。日本有的奈良卷子,就是遣唐留学生自己写的。
2、字体判断。
基本也是敦煌那些经卷能看到的俗字,但确实没看到日本人的惯用俗体字(比如写後作㣪,敦煌也有,但似乎日本人更喜欢用,这张卷子用的後字)。另外“國”字,看到写作“囯”,没完全查验有没有用武周造字。或许真是武周以前的抄本。但是这个卷子确实字体比较差,不清楚怎么会到日本去了。按理遣唐使带回国的东西都不至于太差,所以日本抄写的可能性还是有的。要么就是经朝鲜半岛流散过去,这种情况也是有的。
从字体形态去鉴定时代,终是比较虚,因为敦煌的卷子,六朝到宋初,都用那些俗体字,甚至日本人一直用到江户时代。
3、特殊符号。
文章上的标点符号(分篇、分章、句读等),也确实是唐宋的习惯(「)。问题是时间跨度太大。而且日本人也这么写,甚至到江户时代,日本人还用。
原钞旁边有些淡墨的小字,通常注释一些难识别的字,或画蛇添足的将常见的俗字写出正体,故推测这部分小字为后来人写的。
4、印章的位置。
一张卷子,在卷首打上藏书印、卷尾打上藏书印、纸背的接缝处,打上一个或多个藏书印(即每条接缝都打)确实是唐五代人藏书的“一套小连招”,问题是日本人也学去了,特别是唐代的日本人。反而是宋元以后,中日两国都不流行了。
5、印章鉴定。
这张卷子的印章有两个,其中一个“藤”字,
因为东京博物馆藏《唐写本·史记·河渠书》有题签,注明《唐写本·史记·河渠书》为延喜廿年藤原氏藏品(920年,中国五代时期,日本平安时代)。且原卷首尾盖有“藤”字印,尾部有花押签名,与《皇疏论语》的“藤”字藏书印一模一样。
所以将《皇疏论语》的“藤”字藏书印,鉴定为公元920年,藤原家的印章,很合理。
另一个我读不懂,但确实是唐宋“蟠条印”的风范,软弱不堪。鉴于唐宋印章风格,也日本人也学过去了,而且一直用到江户时代还有这股味,很合理。
由此,这张卷子的最确凿的“时间印记”,其实是这方日本人的“藤”字印章。证明,最晚不超过920年,这张卷子已经抄出,且已经在日本藤原家手上,当作作藏品。至于说字体风格、用字习惯,说是隋代、唐代、说是五代,都可以说。
骑缝藏书印《藤》(藤原家)、《XXX印》(蟠条印风格,当即同一主人)、花押签名(未能识读)
本卷与相关印章在《博爱堂集古印谱》已有记录
东京博物馆藏唐写本《史记》题签,延喜廿年(920年,中国五代时期,日本平安时代)。
与《皇疏论语》同样的《藤》字藏书印和签名
6、避讳断代
因为印章,只能确凿证明到920年。如果想再往前推,就需要研究“避讳”。
所以日本人介绍,发现多处“顺”字改“从”字,认为是避梁太祖萧顺之讳,有的地方又不避讳云云。
避讳的例子:
找了半天,《乡党·第十》部分没有。但在《子罕·第九》的末尾
注:逸詩也。唐棣,栘也,華反而後合。賦此詩,以言權道反而後至於大從也。
这里应该作“大顺”但抄本作“大从”,认为是避萧顺的顺字,还是很合理的。
不避讳的例子:
注:孔安國曰:人有過,以正道告之,口無所不順從之,能必改,乃爲貴也。
不过这里如果改了也很怪。
但是对于避讳断代也要有防备,有意识的区分“底本”和“抄本”。有的文书,底本避唐讳,但确系五代照抄,宋初的藏书章。
到这个卷子,避南朝的讳,还是不能一口咬定就是南朝抄本,只能说是底本比较完美(皇侃南梁人,今见本,略避南梁讳),但抄写时间未必早。
崇鹂游客↑避讳例
↑保留例
不避“民”字
总之,这个卷子,在920以前写成,且为避南梁讳的底本,问题不大。如果出版宣传,要标注成六朝隋代的抄本也可以忍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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